呱呱坠地
随着记忆时间回到1992年腊月八号,伴着一阵“哇哇。。。”的啼哭声,是的,我出生了!我的出生注定是不平凡的,医院里有人欢喜有人忧,欢喜的人是医生和我还有我的母亲,忧虑的人应该是我的父亲。我的家位于河南省的一个国家级贫困县里,这里天蓝水绿,物资丰富,要非要说缺什么的话,可能就是缺钱了。老辈人说我的生辰不好,冬天出生的猴一出生啥都没有,没得吃没得穿,刚听这话的时候我是觉得迷信的人,真是无可理喻,现在想来,操,糟老头子算的真他妈准!是的,生活坚实的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,现在我信了!
换子
记忆中村里人都很朴实,大家遵纪守法,朴实憨厚的屯里人,这里的一切都在国家英明的指导下井然有序,“改革开放”“计划生育”“爱国爱民”这些标语印象里是那时村里永恒不变的头版头条。那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穷的叮当响,黑白电视机都还是我出生后几年才逐渐在村里出现的。这里虽然人不是很多,但是家家户户都不敢轻易生子,因为一出生就会遇到计划生育的标准难题,“超生了吗”,“二胎还是头胎”,“男孩还是女孩”“罚钱了没,罚了多少”,那时候计划生育是国策也是我们村里的村策。我的父亲是标准的劳动者,常年在农田里踏踏实实的耕田洒汗,为祖国的温饱事业倾洒了自己的一生。家庭本来就不富裕,我的出生无疑给他肩上添了不少的重担,更何况我的上面还有个大五岁的哥哥。那时候是没有B超的,生男生女全靠孕期妇女吃的是什么判断,酸儿辣女恐怕是预测即将出生男女的唯一指标,我的父亲是很希望我是个女儿身的,这样他膝下一双儿女,多福多寿,自己的担子也不会太重。恰恰事与愿违,我却不争气是个男儿,因此我们家也成了计划生育的处罚对象,父亲支付了2500的提子费,那时候爷爷在村里的声望还在,靠着河路养护的工作生活还算过得去,2500在那时虽然是个天价,但还算勉强能够接受。我的爷爷,在村里的辈分相对偏高,经历的事儿也不少,抗战,饥荒,土改……等等这些他都经历过,他继承了祖辈朴实憨厚的性格,待人接物都很地道,在村里获得了不少的声望,亲戚也积攒了不少。印象中每年过年爷爷家里都陆续有好多人拜访,什么表叔表婶,大爷姑姥等等,差不多每年到正月初十左右亲戚才勉强走完。这里印象最深的是我的远房三大爷,他是我爷爷的外甥,我父亲喊他三哥,和我们家里关系特好,他膝下四个女儿,没有一个儿子,四女儿和我生月差不多,我腊月她七月,他特别想要一个儿子,奈何老天就是这么不通情理,在我们那时,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很严重的,甚至有些家庭一直生直到生出儿子才罢休,当然也有负担不起生养压力把孩子送人的家庭,老辈人的思想中,女儿长大要嫁人,儿子才是能床头尽孝,养老送终的人。我出生刚两个月大小,三大爷来家里看望,提出换子的想法,两家小孩子换着养,我父亲当时特别高兴,一口答应,毕竟两个儿子的生养压力实在太大,娶媳妇,盖房子等等都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。次日,三大爷满心欢喜的来家里换子,眼看着我改变命运的时候即将来临,可是母亲这时候哭的不行,舍不得,毕竟自己身上掉下的心头肉,万般无奈怎能割舍,看到泣不成声的母亲,父亲终究还是心软了,最终没能换成。